朗读

秋意渐暖

● 文/杨一键
    我书写的年月，是季节镌刻在脸上的褶子，一笑变得以意会。
    九月踮着脚尖悄悄涉入了秋的领地，将怒放的夏，抛之脑后。而这季节是天地间的胆小鬼，它总是躲躲藏藏，不容易觅到。等发现了，便会有一种猛然而至的感觉。
    九月暖得有些刻意，它是燥热之后与凉意未达的结晶。那番苦心地将盛夏的果实打落，砸中了贪吃者的牙齿和味蕾。鼓动暴躁的花骨朵纷飞跳跃，化作春泥是它的惯用伎俩，当你看到那花落叶零的攘攘熙熙，才会明白这只是秋的开幕。
    在刻意避开阳光的夏日结束之际，我们踩着细碎的时光琉璃，小心翼翼地潜伏在三分之二阳光熨热的人群中。偶尔奔放地想要歌唱：歌唱夏阳下卖瓜自夸的幽默不复返；歌唱暴雨倾盆下兀自淋湿时的落寞；歌唱不可爱但又调皮的枯燥单调的工作与生活；歌唱季节带走的年岁洗礼了我们的心智和理想。却也曾在某个微凉的夜色里，开始试着安静下来，感受岁月在心中留下的伤痕和情绪，不善言的我们，不知道向孰人倾诉。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季节更替中发呆，发时光中懵懂又无知的呆。这一切都糅合在这初秋的婉约中，我们含蓄蓄地，放慢步子，感受这暖意发挥的刚好。
    九月是女孩们短裙换长裙的时候，是男孩们穿着衬衫打起蹩脚领带的时候。穿梭在其中的我们，浑然不觉这暖意已经开始包裹我们的身体和思想。九月不再是干柴烈火，九月是情意绵绵。就像从背后忽然而至的拥抱，讶异之后的我们转而欣然接受这蓄意的安排。温热的咖啡或茶开始捧上手心，晨曦中添了的那件单衣，最爱你的人开始起夜为你盖上踢去的被，也许嘴边毛糙的胡子都是为了掩饰它的刻薄和冷面。开始喜上握着的肉肉的手，开始窝在沙发里做爱做的梦，开始对着窗外落日的余晖欣赏有加，开始把莫名的心愫往季节上叹胃。这，只是开始。
    如果九月过去了，秋会不会是浓烈而又辉煌，不得而知，也许偶然会蹦出个“秋老虎”，把我们撕扯着带回酷夏。但我们还是爱听从指令，随意它去挥洒，不管是什么颜色都是它独特的性格。关于这渐暖的格调—纯粹的个人主义，即便没有共鸣，对这个秋天无碍。
    于是，我笑了的时候，我想问，你会不会觉得温暖？